翻译练习 - 待旧色老去

要是我说，我梦到了很久以前，你会相信吗？

什么梦？说。

我晚上梦见了这个场景，是在我假释出狱那天。但不完全一样——我不是自己在场，你明白吗。你代替了我，戴着锁链站在那里。你面前的那名狱卒，从样子到神情，都比我见过的那些人可怕得多；他的眼睛又大又黑，虽然看上去肯定是个男人，但又好像硕大无朋，是个比山峰还要雄伟的士兵。他把你的文件递给你，但它们像金子一样在发光。

你的时限已到，今日假释出狱。

没错；他就是这么说的。但你……你的回答同我不一样。

对……也就是说……

“我自由了”。但你问，今天是不是你的行刑日。

审判日。

不。我听得很清楚。我当时就很担心你。

他回答了吗？

我没有听见。他回答了，声音很大，就好像巨石崩裂滚落时的隆隆声响；但我听不清他的回答。过了一会，海水就冲破堤坝向我们涌来，一下子卷走了整座监狱——梦是会这样的。那些海浪，那份沉重的假释，还有你不祥的话语，全都涌到一处，成了一条黑暗的河流，将我们全都吞噬……然后我就醒了，吓得浑身发冷。我知道现在很晚了，但我必须立刻来见你。我亲爱的，你明天究竟要做什么？他们说要暴动，街上会起冲突——你在这一切中的角色是什么啊？